山上有粮食,有水,山脚下有小学。

唐安晏坐落在北京的繁华之处时,那真可能还在山上砍柴割草喂羊,命运的轨道有时候就这么奇怪,把两个毫不相干的人拴在一起,又让他们以最普通的方式相遇。

唐安晏来了悬崖村一周了,每天就是陪着那真下山去卖洋芋,偶尔累了就留在山上偷懒,山上什么都好,就是用水不够方便,唐安晏终于忍受不住在晚上临睡前悄悄告诉那真想洗澡,那真缩在唐安晏怀里,表情严肃的看着他讲,“明天那真给安晏烧热水洗”

土屋本就空间狭窄,洗澡只能先烧了热水倒到桶里,然后用水往身上冲着洗,况且有阿玛在唐安晏也觉得不方便,便问有没有可以直接用的河水。

那真表情不太开心,非常认真的皱着眉头制止唐安晏,“会冷感冒”

比起会冷,唐安晏觉得能痛痛快快洗个澡冲遍全身才更痛快,山里来山里去,每天几十公里的路程,只每晚睡前的擦身远远不够,其余事情尚且能忍受应付大概,唯独洗澡这事唐安晏不想太将就。

那真劝阻无法,第二天收拾洗澡用的衣服和肥皂的时候,顺手把自己那床藏蓝色被褥也一块带着。

十一月底天寒地冻,唐安晏前几天带着那真买了一身衣服,此刻那真背着竹篓,穿着一件经典款黑白泼司登长款羽绒服,灰色的加绒长裤,脚上一双李李宁潮牌,唐安晏拿着换洗衣服和他并排走着。

山上水源匮乏,以往村民需要喝水都是背着桶走半小时左右去山泉口接干净的水,然后再背回去,循环往复。

由那真带路,两人最后停在一处小河前,涓涓流水清澈见底,冲刷的底下石子光滑,眺望远处,环顾四周,置身于大自然奇观之下,惬意放松。

唐安晏弯腰试了下水温,流水冰凉,他穿着拖鞋尝试往里面进,只觉得冻得牙齿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