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有个小卫生室,就在悬崖村山脚下,大点的医院只剩昭觉县。

夜黑风高,呼啸冷风不停,那真用床单卷成绳子,在阿玛帮助下把唐安晏绑在自己背上,唐安晏身上披着那真几乎没披过阿莫临走给留下的查尔瓦,防风御寒,但重量也不轻。

唐安晏的体重压在那真羸弱的背上,晚上看不清楚路,阿玛拿了个手电筒给那真戴在头上,靠着那么一点的光那真背着唐安晏摸索着下山。

以往下山两个多小时的路程,那真用了四个多小时,钢梯有的地方不太牢固,眼看要摔倒的时候那真就用自己身子当靠垫压在地上,以免伤了唐安晏。

山脚下卫生室关着门,那真敲开之后乡医说是伤口感染引发的炎症,需要清创,那真听不懂,只从自己内侧口袋里掏出来钱包,把里面硬币纸币捏着一股脑递到乡医面前。

“钱那真有给安晏看病都给”

乡医先给唐安晏清洗一下伤口,上了药,最后才话里话外意思说这样太危险了,万一没能及时处理可能留下病根。

那真缩在一旁站着不说话,只盯着唐安晏脸上的伤口看,无助又胆怯。

山脚下没有休息的地方,条件也没有多好,那真在医生交代完之后又把唐安晏背上了山,从晚上十二点折腾到第二天九点,那真才背着唐安晏重新回到家。

阿玛在门口一直守着,见那真回来关心的问唐安晏情况,那真撅了噘嘴,没说话,只流泪,吓得阿玛不敢再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