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了松手掌,把早已被捏扁的药盒重新放回书包,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
九月末的夕阳就像流星一样转瞬即逝,在还没觉察之前,夜幕就垂下来。风很凉。
梁鹤洲背着燕惊秋走在街道上,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提起昨晚的不愉快,他问燕惊秋冷不冷,又问他脚踝疼不疼。
燕惊秋当然不会告诉他其实脚踝根本没受伤。
他把耳朵贴在梁鹤洲温暖的脖颈上,说:“有点冷,你走快点儿。”
梁鹤洲加快脚步,他跟着他的步伐晃着双脚,忽然觉得很快乐,心中郁结顿消,说道:“我十月三号过生日,你得送我生日礼物。”
“你要什么。”梁鹤洲顿了一下才说话,他觉得不管燕惊秋要什么,他都是买不起的。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情调都没有,还直接问我要什么,不应该给我准备一个惊喜吗?”
“那你要什么样的惊喜。”
“你……”燕惊秋有些恼怒,收紧手臂抵着他的喉结,孩子气地取闹,“你真笨。”
梁鹤洲被他闹腾地走路趔趄了一下,他又笑起来。
“那好吧,我就说几个给你参考参考,我想想……好像也没收到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是些手表衣服,还有车,不过我晕车,没有考驾照,开不了,对了,庭南送过我一本彩色解剖图集,我一直用到现在。”
他伸长手臂,去翻被梁鹤洲背在胸前的书包,把那本书抽出一半给梁鹤洲看,说:“就是这本。”
梁鹤洲看了一眼,那书的书页已经被翻阅得膨胀起来,边角都褪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