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鹤洲沉默很久,直到远处疾驰而来一辆车子,才动了一下,侧身挡住随之而来的风,把燕惊秋半护在怀里。
“今天我妈呼吸衰竭进抢救室了,现在在icu,我不是在躲你,也不是故意不接你的电话,我真的有事。”他的声音被那股风带着,飘飘渺渺,一下子就飞走。
燕惊秋一愣,从他怀里退出来,看着他的眼睛。
他很累,眉宇间尽是倦怠,眼睛半阖,眼白上有血丝,下眼睑晕着一片红。
“鹤洲,我、我不知道……那现在阿姨怎么样了?”
“明天或者后天,应该能回普通病房。”
梁鹤洲揉了把脸,深吸一口气,表情放松了些,又说:“你让经理给我打电话?”
燕惊秋低着头,抓着他的衣摆,像害怕惩罚的犯错小孩。
“嗯……我以为……我真的不知道。”
梁鹤洲抬手撩起他凌乱的碎发别在他耳后,语气柔和地说:“小秋,我的生活里不止有你,还有别人,还有工作,其他朋友,你明白吗?你不能指望我每时每刻都围着你转,我也做不到你想见我我就立刻出现在你面前。不是所有事情都关于你,你明白吗?”
燕惊秋惶然看着他,紧了紧抓着他衣摆的手,并不答话。
梁鹤洲似乎也没有再说下去的心思,捏了捏眉心,说:“走吧,送你回去。”
他先转身,顿了顿脚步又回过头来,“我被辞退了,不会再来这里了,你也别再过来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