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讨厌他,你会喜欢一个整天打你的人吗?”

“换我的话我一定恨死了,巴不得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小警察坦诚。

“嗯,我也是。”

“那你那个时候为什么提出要见他。”小警察问,他一开始还在担心女人斯德哥尔摩,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女人在这个问题之后沉默了很久,久到小警察觉的自己大概还是什么都做不到的时候,女人问了他一个问题,她问说:

“你觉得是我咎由自取吗?这样的婚姻,这样的人生,是我咎由自取吗?想问我为什么有出门的机会却没有逃?

一直在被动地挨打?觉得我不可理喻吗?还是想说因为我出轨所以他作为丈夫囚禁我、打我都是理所应当的?”

小警察涨红了脸回答:“不管因为什么,他打你,都是错的。”

“可是周围的人都不这么觉得。有时候我也怀疑自己,他们会说如果我听话一点就不会被打了。

如果我不要整天想着离婚整天闹就不会被打了。

但是没有人知道他每一次打我是因为什么。因为多疑因为猜忌因为他脑子神志不清,但为什么要从我身上找原因?”

女人笑了一下,散开了脑后浓密的头发拧成的麻花辫,从里面取出了一个大约小指大的遥控器,丢在了桌面上。

“虽然隔着一个楼层按或者在门口按都能感应得到。但我想看看他怎么死的,以及当时病房里有小孩,我不想吓到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