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楼舒城真的太过纵容他,让他多少有些恃宠生娇,现在被楼舒城那么残忍的剥开那层外衣,露出肮脏的里子,反而觉得不适应了。
拾玉成想,楼舒城应该并没有要和他成亲的意思,比较他是一个将军,或许不久之后,还会收服南方和西北,这样的人物,不会也不允许身边有个戏子的吧。
想明白了,拾玉成反而觉得更难受,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自编自演,没有人在舞台上配合他,有的,只是戏外的观众冷眼旁观。
等到眼睛都哭肿了,拾玉成终于不肯再哭,不过是一个男人而已,他能走出方艾兴结婚的槛,就能走得出楼舒城围起来的牢笼。
冷静下来,拾玉成低低笑出声,被子底下的身体因为这个动作,在轻微抖动。
果然,他最爱的,永远是自己,永远是……
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后,拾玉成梦见了很多事和人。有父亲捧着四书五经,坐在窗台下,摇头晃脑地念着拗口的字;有母亲带着他改嫁时,前面大红花轿,四岁的他跟在迎亲队伍最后面,跌跌撞撞地跑着;还有拾玉羡出生之后,继父不时的打骂和母亲地冷眼;最后定格在母亲把他卖给戏班子,拿了钱,笑靥如花地走了。
再次醒过来,拾玉成睁着眼睛,好半天才回过神,揉着胀痛的头,浑身无力,或许是感冒了。
想着,咬牙撑着去吃了几片感冒药和消炎药,没过一个小时,胃里就像是被人揪起来的痛。
死死蜷缩起身体,用膝盖抵着胃,直都直不起来。
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身上全是冷汗,拾玉成虚弱地抓着床头的电话,给旅馆前台打了个电话,点了份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