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掉血性的人,短短的十来天就会恢复自信,这也太荒谬了。
柴观雨深吸了一口潮湿的空气,像是深海里的鲨鱼闻到了血腥味,只要他体贴点,会认错,事情都会按照他的预期发展。
冷静下来,柴观雨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浑浊的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白色的雾气中夹带着连柴观雨都未曾察觉到的畏惧与恐慌。
第33章 恐慌2
柴观雨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不知想到了什么却又没坐进去。
司机骂骂咧咧地离开,柴观雨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最终停在一处公交车的站牌。
这处的公交站牌他曾经很熟悉,白日里宽敞明亮,人流不断,只是现在夜深人静,公交车早已经停止了运营。
每个人都回到了家,街上的行人和车辆寥寥无几,昏黄的光芒照着空荡的街道。
柴观雨坐在公交站牌前的长椅上。他察觉到小心翼翼跟着自己后面的方慢,大方地拍了拍旁边的位置,“坐。”
人一坐下,身上的锋芒就会收敛,黑夜里强装的自信心也变得衰弱,柴观雨有些憔悴地摸了摸方慢的后背,若有所思地说道:“当年,我出去补习赚生活费,听潮会坐很久的公交去找我,我们两个会一起回来,坐着公交车环视着这个城市,然后发了誓一定要在这里生根发芽。”
方慢眼睛低垂,嘴角却勾起一种嘲讽,他很清楚的明白是柴观雨内心里那种叫做“良心”的东西开始转动了,可是这种看似痴情感人的陈述,搭配上他抚摸自己后背的行为,不觉得可笑吗?
还有那句“和孟听潮永远不会分开”,像是卡在他心头三角形的齿轮,每转一下都会刺痛他的心。
他不想鱼死网破,但一联想到柴观雨先后的态度——前鞠而后恭,难免让他对江声的身份产生多余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