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苦。
呼吸困难。
头晕目眩。
颜寂坐在等待区,垂头看着自己的手腕。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他差点在维和期间失去理智,在那个瞬间,只要一念之差,他就会扭断唇钉男的脖颈。
呼尔思的手臂是被唇钉男用机枪轰烂的。
当时呼尔思挡在了几个难民身前,而唇钉男执意要揪出那个叛徒。可那惨死的所谓叛徒,也不过是放下枪械,再不想参与战争的可怜人。
颜寂埋首于掌中,一呼一吸间滚烫轻颤。
身边坐下一个人,那人在他身边无声坐了几分钟,突然轻轻掰过他的手腕。
庄忖羽额前的发丝湿透了,水珠缓缓滴落。他万分小心地摊开颜寂的手掌,垂头用酒精棉球把他手上的血污擦去,又用绷带一圈一圈缠绕他的手掌。
做完这一切,他抬起手,很轻很轻地触碰颜寂的掌纹,然后托住颜寂的手背,头埋得很低很低。
“左手给我看看。”庄忖羽抹眼睛,沙哑道。
颜寂指尖蜷了蜷,唇角扯动,终是没说什么。他抬手扶住庄忖羽的额头,又向上抹开他黏在额角的发丝。
庄忖羽看着他,眼眶红得彻底。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姜潜摘下口罩,“他的手没保住,现在转监护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