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已经打了徇月有余,突如其来的一纸撤退命令着实惹人诧异,林钧宸:“旅长呢?怎么说?”

“旅长正骂娘呢!”蒋谦一面笔划,一面激动道:“听我指挥部的同乡说,林总指挥,就旅长他哥,把咱们旅长撤了!参谋长下令,咱们旅全线后撤。旅长直接把帽子摔了,咱们团长当场表态跟旅长北上,参谋长哪镇得住啊!“

蒋谦注视着眼前的青年,全团营长以下,九成九的新兵,大几十天的仗打下来,眼前的青年从连长代理到排长,排长代理到营长,不知道救过多少次自己的小命。问就是读过几天军校,打起仗来敢冲头一个,起码在营里比团长要更得人心。

蒋谦毫不避讳问的直接:”上面军令不一,咱们怎么办?”

“南下,北上。”低喃一声,林钧宸似在犹豫,终了仍是扶枪站起,青年朗声,斩金断玉:“二营集合,全营谨奉团座钧令,北上天河。”

平历二十年,犬封自天河关南下。

当局随即大肆募集兵,北上赴援。

二月二日,犬封夜袭永定。

从未经历过哪怕一场完整战斗的新军,完全无法适应复杂的真实战场。

数万新军,一触即溃。

仅余原厄州部分驻军奋起反抗。

枪炮轰鸣,整夜未歇。

一战区总指挥林平以下,六千零五十九人,战死殉国。

冲天的火光里,一场乱世拉开帷幕。

三年后,豫州、十顾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