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说的是酒还是早已难寻的故乡。

金善又拿起一瓶酒,给自己斟满,一饮而尽,继续说道:“小元这孩子自小身体就有问题,我当时以为这小孩活不过十岁的,为了这孩子,他父亲把国内外的医院都走遍了。你当为什么不让他当兵?搁在我们那时候,就他这样的,连招兵标准都达不到。也就现在,拢共是招炮灰,什么人都收。”

“这孩子,打小跟着他父亲在指挥部里长大的。三年前,犬封打进来,这孩子就硬想着上一线,当时的卫国军根本就是政府的弃子。他爹不同意,又怕自个儿忙看不住,就把人送到了我这个闲人这里。”

金善失笑摇头:“这你应该能懂,战友这个东西好使的紧,上能帮着养父母下能帮着看孩子,不拿工资还兢兢业业。”

像是想到什么,金善又带起一抹苦笑:“他啊 ,和你一样,不安分,来治病也闲不住,把我那些书挨个翻了一遍,就开始自己开方子,倒也有点大夫的意思,时间一长,连我也搞不清他是来治病还是给别人治病了。”

“我清楚,这孩子和你一样,有抱负,有志向,但是我是医生,这些本不该我管。何况当年战场上他父亲那是从死人堆把我刨出来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无法向他父亲交代。”

“可家国大事,匹夫有责。我让你把人带走,我希望这能给我自己一个交代。”金善站起身,郑重的端起酒碗:“小子,多麻烦你了。日后他爹若找我,我可就找你了。”

迎上他的目光的青年没有回答,只是起身从一旁起开另一瓶新的白酒,一饮而尽。

酒瓶的瓶颈碰上金善手中的碗檐,声色沉重,像是什么承诺回荡在无边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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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国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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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来到林钧宸房间的喜耀、只闻到一股酒气。

“小少爷!!”喜耀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你一个病号,是来看病的!医馆里的酒他那么好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