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冗长的走廊,时焕喆停在一道铁门前摁了门铃,不一会儿护士从里面给他开了门。
嘀嗒起伏的仪器声从最里面的隔离监护室传出来,时焕喆步伐放缓,走近看到几个穿着防护服的医护人员在换药。
氧气罩遮住大半张脸,再加上光线较弱的缘故,时焕喆看不清于淼的面容,她仍旧闭着眼睛,均匀呼吸间看上去似乎并没有要醒的预兆。
床旁坐着的男人扭头看到了他,站起身往出走,将身上的防护服脱掉露出里面的西装。
时庄严这几年衰老的速度很快,头发总需要隔段时间染黑,才能遮住丛生的白发,身上儒雅的气质偶尔会很颓。
比如现在。
他应该一直守夜到现在。
时焕喆喊了声爸,时庄严嗯了声,疲惫地坐在沙发上,“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你母亲今天醒了一段时间,但很快又睡过去了,可能白天会再醒来,你先回家休息去吧,这里有我。”
“后半夜我来守母亲吧,父亲……”
“不用了,我怕她醒来没见到我会害怕。”时庄严没多看他,闭上眼靠在椅背上,“你回吧。”
时焕喆站着没动,轻声问,“我哥呢?”
“那臭小子不知道在哪儿鬼混呢。”说罢,时庄严叹了口气,“阿淼醒来看到你们不知道会不会责怪我,这些年没好好管你们。”
时焕喆沉默下来,扭头看向监护室。
“我听你哥说,你最近在参加一档综艺节目。”时庄严蹙眉问,“你是想进娱乐圈?”
“没有,是节目组的人去我们学校找到了我导师,前段时间参加了比赛,导师让我去放松一下。”时焕喆说。
空气又沉默下来。
时焕喆纠结一阵后开口,“母亲……母亲醒来的时候,有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