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竞卿冷冷地看着她的背影,此时的他既不像在周傅年面前的痴心青年,也不像众人口中的怪僻少爷,浑身上下笼罩在隐忍的煞戾中,像一条面对欲盗取宝物的敌人而赫赫炎炎的魔龙,却碍于它的公主还在身旁,才不曾露出它锋利的爪牙。

魔龙却没有发现,它的公主在观察它。

周傅年静静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出声:“宋竞卿。”

青年像被施了解开诅咒的法术,他轻轻抖了一下,冷漠以几乎看不见的速度被他隐藏起来,他以温顺得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周傅年,“前辈,我也有问题想请教你。”

周傅年定定地看着他,静默了几秒后,他眼中露出一点似认输般的嗟叹,道:“到休息室说吧。

周傅年的休息室就在宋竞卿的隔壁,是拿楼里的一间办公室隔成了两间,并不宽敞。

“是什么问题?”两人坐下后,周傅年问。

宋竞卿问的问题并非是他刚刚演的片段里的,周傅年看见他将剧本翻到了倒数不知道第几页,然后看着上面问了一个人物的情绪怎么表现的问题。

周傅年将剧本拿过来看,才发现他拿的并非是自己昨日给他的那本,上面有着相同的字迹,颜色却是黑白的,这分明是一份复印版。他微微皱眉,但还是什么都没问,因此也没发现对面坐着的青年黑沉如深潭的眸中在他翻开剧本那一瞬间的波动。

宋竞卿问的问题其实非常简单,但周傅年讲到半截的时候突然觉得可以顺着这个人物展开,将整部戏中的情绪脉络帮着宋竞卿梳理一遍。他是个负责的老师他自己没有意识到,实际上他已经讲了快二十分钟了,这并不算很久,但接下来他们还有一场戏要演。

“咳咳。”他突然咳了两声,喉咙也在提醒他要休息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