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傅年轻轻把剧本放在一旁,下意识伸手去拿手边的温热的花茶喝了一口,但他将杯子放回去的时候才记起两人进门时桌子上还没有准备的茶水。
周傅年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宋竞卿手边的保温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过来的,周傅年都没有发现,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轻轻跳了一下,有点微微的麻。
那保温杯被他看着,然后被一只有些削瘦的手拿了起来,水流声响起,周傅年面前的杯子又被填满了。
宋竞卿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本该如此一般。周傅年几乎没反应过来。他又轻轻咳了一声,道:“刚刚说的,都明白吗?”
宋竞卿目光如晦,语韵悱恻,“我明白,可是我后悔了,前辈。”
他后悔了,他欺骗了他的神,让对方因为他的谎言而辛苦着,他却卑劣地躲在暗处享受着这个过程。这算什么爱神,他问自己。
周傅年前边听得他明白了,刚有点慰怀,后边又莫名听他来了句后悔,“为何如此说?”
对方如忏悔,如立誓,“前辈,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为我费神了。”
周傅年眉眼舒展,将他话中之意理解为努力达到演技出神入化,他一直都觉得宋竞卿可以,此话也不作怀疑。
“好,我信你。”周傅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