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杀,也会被饿死。

墙角溜了只半个手掌大的老鼠,像是来嗅嗅他有没有死,特地睁圆了黑溜溜的芝麻眼,一动不动的站在自己的手心,仔仔细细的瞧了一番。

饿到没了意识,他用手掐死了那只老鼠,然后用指甲抠破了里边的血肉,死命的挤着那只滚烫柔软的身躯。

如走在沙漠的将死之人,找到了望梅止渴的绿洲。

他闭着眼睛,与自己的心理做最后的抗争,将那只老鼠的汁液,挤进了嘴里。

胃里很快泛了恶心,他用沾满鲜血的手,捂住了嘴,止住这份作呕的猛劲。

不能死。

他还不能死。

还没高考,还没考上自己满意的大学,还没过上自己想过的人生。

还没跟陈晓云说他没事。

还没跟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在一起过。

就这样,他将那只死掉的老鼠,掐在了手心,留了好久。

直到将里边的血,一点点地吮完为止。

强大的求生欲望,让他没了人性,变得残忍而又不清醒。

在医院的时候,祁钟纾找人将他带走了,之后扔到了这间密室中。

想让他自生自灭。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犯了什么错,像是中了诅咒般,掉进了永无止境的吊桥效应。

这些人要一个个,如此这般的对自己。

都不想让他好好的活着。

门外的锁链传来了松动声,模糊的人影,从容不迫地,朝他这边缓缓的移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