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着,伸手往床底下捞了捞,但半个身子还没探进去,脑门给重重地磕了下。
一阵眼冒金星。
听到沉闷的磕碰声后,余真受了惊身子直颤栗,往没光的角落里又缩了缩,死活不让对方碰到。
祁宴深用手摸了摸头上肿起的包,咬了咬牙,喘了两口粗气,没了性子,“别装疯了,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快出来。”
余真没吭声,对方不走,他也不出来了。
反正就一直躲着。
祁宴深静了会儿,见僵持不下,拿了软肋,戳了戳他,“还有两月就高考了,你要继续呆这精神病院里,还去得了吗?”
听完这话,余真避在阴影里,怔了下。
他攥了攥拳头,摸了满手灰。
祁宴深眼神好,用余光瞄了眼,见对方有了反应,接着说,“你不是想学法吗,这么恨我的话,你以后去我对家的公司当律师,到时候捏了把柄把我送进去。”
听完,余真傻了。
但他没敢信祁宴深的一点好话,怎么听起来都像是在胡言乱语。
半晌,祁宴深见人还不做退让出来,他索性抬手将床搬了位置。
见了光后,余真如惊弓之鸟,从地上爬了起来,摁了摁床头的紧急按钮。
祁宴深见状,用手掐了掐他的后颈,往床上掼了去,将身子猛地压了上去。
肋骨那块给对方的蛮力压的生疼,抽搐了下,余真闷哼了声,开始疯了似的尖叫,喊人叫他滚。
祁宴深捂了他的嘴,死死地摁着,不让他发声。
余真只见他近在咫尺的脸,似乎比之前要瘦削了些,人看起来多了些凌厉感,透着股狠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