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钟纾看他这好不容易得手的小孙子,竟然得了这么个怪病,不禁心疼坏了,在医院苦苦守了好几天,都没打算走。
最后还是高血压上来了,熬不住才回了家。
祁宴深叨了他两句,说他尽找麻烦。
因为孩子还小,再加上手术风险又很大,祁宴深差点也拿不定主意。
在签手术合同的时候,他盯着上面的黑字体,只觉得眼花缭乱,像是有刀片刮了进去,生疼的要渗出血来。
他将合同捏在手心,最终还是没能签下字来。
生活像是步入了正轨。
没了祁宴深和靳迟的纠缠。
余真在郊外买了间屋子,日子虽过得平淡,但他已经算是很满足了。
他跟往常一样,在外边浇完了花草后,进了屋。
一到下雨天,他肚皮上的那块疤痕,就会异常的痒。
也就是每当这个时候,余真才会想起,自己的肚子里,曾刨出来过一个小生命。
而他,亲手将这个小生命,给抛弃了。
但余真却不后悔。
这块消不去的疤,除了看起来丑陋以外,对于他来说也只剩下耻辱。
在余真自认为自己度过了些安稳的日子后,却没想祁宴深还是再度闯入了他的生活。
虽然已经快一年了,没再见到对方。
但余真却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将把这张脸,如挥不去的阴影般铭记在心,甚至是对方挫骨扬灰了,也依旧能认出来。
他急着关门,但祁宴深却把手掌挡在了门框上。
是祁宴深先开的口,面色灰扑扑的,他嗓音一如记忆里的低沉,“好久不见,也快一年了吧,小真啊,在这离开我的每一天里,有没有想过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