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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雨,今天的药吃了吗?”

窗外传来一阵风声,树叶拍在窗上发出的沙沙声与房内男人的声音夹杂在一起。

躺在藤椅上的少年身形极薄,纯黑色的衬衫在他的身上大了一号,窗外的风缓缓吹来,掀起了他的衣角,露出他白皙的侧腰。

他全身面向着伸进窗的枝桠,任由着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只可惜过长的头发挡住了他的眼睛,看不见他的神色,只见挺拔的鼻翼和白皙的嘴唇。

“吃不吃都一样。”

过了良久,藤椅上的少年才闭着眼轻轻回答,他的声音极小,也不管房内的人是否能听清。

他抬起微微发抖的双手举在了阳光下,光斑下的手臂青痕四处交错,从手背直直蔓延到手腕处,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极为碍眼。

“润雨,怎么了?”

何东远扶了扶眼镜,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从房内出来,长期熬夜让他眼下发青,他手里拿着一个本子,连忙从门里歪着头看了一眼背对着他的人,

黄润雨闭着眼没吱声。窗外正好风起,传来了一声又一声嬉笑声,他缓缓睁开眼看了一眼挂在壁上的时钟,随即心头一怔,目光微闪。

何东远注意到他的神色,他沉默着将本子放在了桌上轻轻叹了一口气。

自从那天把黄润雨从医院里接出来,他的情绪一直都近乎异常的稳定,从没见过他流过一滴眼泪,可也从没多和他说一句话。若非每晚听到他失眠时翻来覆去的声响,何东远几乎都要以为他误诊了。

何东远将视线放在了不远处的药片。

劳拉西泮片能让黄润雨镇静,也让他在镇静里彻底变得木然。单纯的药物治疗只能抑制病情的蔓延,可如果仅仅只停在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