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东远沉默着看了黄润雨一眼,他转过身走到一旁从冰柜里拿出一瓶牛奶,玻璃瓶被阳光照的反光。
“买了不喝?我一个人也喝不完呀。”
何东远撕开玻璃瓶上的红色塑料盖,他站在黄润雨身旁,手轻轻搭在了藤椅上,冰冻过的牛奶在盛夏的温度刚好,何东远微微昂起头抿了一口牛奶。
小孩爱喝的,很甜。何东远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
躺在藤椅上的黄润雨闻言偏过头,看到的是何东远的侧脸。阳光穿过树枝洒在他的脸上,让人看的不真切。眼前微微昂头露出的下颚线和脑海中的某一处记忆巧妙的重合在一起。
黄润雨目光微闪,他抿紧了唇颤抖着闭上了眼。
总是这样,生活中一点小事就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
他知道是自己的病情发作,可他无法停止对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剖析。就如同现在,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去买甜牛奶,可他偏偏又想留住一些独有的东西,尽管是那么微不足道。
可每当放任自己去留恋这些,与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更多回忆。
他想到了曾在那个房子吃过的一日三餐,接着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狰狞的黄宏,惨死的猫,嘶吼着的范佩
只要回忆一点美好的记忆,随之而来的总被痛苦取缔。陷入一次次希望和逢地而生的绝望,没曾放过他。
黄润雨控制不住的狠狠的颤抖起来,身旁的空气倏地变得厚重而急促。
突如其来的恐慌让他惊慌失措的从藤椅上狠狠摔了下来。
巨大的声响让何东远一怔,他下意识的扔了手中的玻璃瓶,玻璃瓶摔碎的声音让眼前的人立马弓住了身体,他开始止不住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