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客气啥,我就动动嘴皮子,大头不还是您自个儿出。”
时骆扯出个笑,“得,到时候再郑重感谢。”
都简笑着应下。
又在车里待了两小时,天色渐渐暗下来。精神病院的门口相比起普通医院冷清很多;这种陌生又寂静的气氛使空气中有种湿黏黏的阴冷。时骆有点疲倦地揉了揉眼睛,从扶手箱里掏出一包烟。点上之后吸了两口,把半截烟伸出窗,头靠在车窗边静静看烟头燃烧。
袅袅烟雾中,他看见俞北顶着有些凌乱的头发、被涂了药的脸,神色疲惫但还尽量维持一些表情跟旁边的女医生一边对话一边从门口走出来。又说了几句,女医生嘱咐似的拍拍俞北的肩膀后转身回了医院。女医生刚离开,俞北的表情顿时褪了个干净,卸气似地走到医院门口角落的台阶旁,坐了下来。
他随意弯着腿,胳膊肘顶在膝盖上,头埋得低低的,一下一下地朝后挠着头发。
时骆远远看着,觉出一种心疼的情绪。看他那么大一个人不知什么表情地缩在台阶上,好想过去抱住他。揽住他拍拍他的背,再小声地哄哄。
跟他说,不怕不怕。
第17章 想抱抱你
阵阵疾风吹过,“啪嗒啪嗒”,下雨了。一滴两滴……越来越多的雨滴聚集,雨来得很急,砸得地上、挡风玻璃上啪啪作响。
俞北坐在台阶上一动不动,胸前的衣服被吹得紧紧贴在身体上,背后被风刮得鼓起来,空荡荡发出呼呼的声音,像是一只独立抵抗风雨的小帆船。
他原本以为除了复诊,妈妈和自己都可以远离这个地方了。不仅对妈妈来说这里是牢笼,是恐惧;对他来说更是一种痛苦,他无时无刻不想把妈妈从这病中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