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经过检查,又办理的是重症类住院;在分级里面属于被限制活动,不参加集体、需要单独进行治疗的类型。
一切好像又回到三年前、看不到前路的时候。
垂下眼茫然地盯着地面。地砖渐渐被雨水打湿又覆盖,雨水集满地砖的缝隙后便顺着地势流向低处。一双鞋走近,挡住了雨流的去处使得它们只好分边逃散。
“回家吧。”
俞北迟缓地抬起头。额前的头发已经淋湿,眼角红了,眼珠也湿亮亮的;在受伤了的脸的映衬下显得有些可怜。几点雨滴突然滴在眼皮上,他下意识闭住眼,睫毛颤了两颤。
行动先于理智的,时骆用手腕蹭掉滴在俞北眼上的雨水。他脸上好凉。
俞北睁开眼,他们在伞下对视。
原本不想过来打扰,不确定俞北是否愿意被人看到现在的样子;但不知道如果不走上来,他还要在这里坐多久。
半晌,时骆开口说,“回家吧,再淋下去要生病了。”
被对方手腕蹭到的皮肤感觉到温度,俞北才察觉自己身上的冰冷,刹那间想牢牢攥住那一秒的温暖。
俞北哑着嗓子道:“好。”
担心他腿麻,时骆伸手去捞他,俞北借力起了身;时骆见俞北快站直便换了手势,虚搂着他的背。
抓住时骆的袖子,姿态如同颠簸的小船,来到可以临时停靠的港口。两人半个肩膀正面贴在一起,一时间,没人说话,也没有动作。时骆听见雨砸在塑料伞上的声音、俞北细而平稳的呼吸声和自己打雷似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