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没事儿。”
收起手机,俞北草草擦干身上的水,又收拾了下被弄得湿哒哒的洗手台,开门走回办公室。
无非是没过这门课罢了,那就补考喽,补考还不过那就延迟毕业呗,如果延迟还毕不了业,那,就算了呗。
想想就可乐。
晚上酒吧没排班,哪儿也不想去也不知道去哪,湿透的衣服一直浸到秋衣,到现在也没干,连着裤腰整块儿湿成一坨贴在肉上。
被黄昏笼罩,沿着路边步伐拖沓地慢慢走啊走,暮光逐渐变得黯弱,像是他一点点地吸走了这些微光,从天色昏暗走到彻底黢黑。疲倦袭上心头,也灌满双腿。
很累啊,又冷又疲惫。心低意沮到极致,茫然地也不知道该去哪。
脚步比大脑还快一步,不知不觉走这么久竟是朝时骆家的方向。想见哥哥啊,但这幅邋遢的样子能看吗?
真是磨叽。俞北小声自言自语道:“如果走到楼下,他在家我就上去;没在家那我自己开门进去。”
不停朝前行走,走着走着似乎不再那么沮丧;如果生不起气大概是因为走到没力气再生气。
晃晃悠悠快三小时,生出鞋底子被磨薄一层的错觉,终于逛到时骆家小区外。到了楼下,俞北抬头看见时骆家灯亮着,徘徊几步,还是坐电梯上去了。
慢腾腾打开门,挪动着进了屋。
听到门响,时骆立马过来,只看俞北愣不唧唧地站在那儿,走近去接他,“你来啦,我还给你打电话来着,结果关机没打通。”
俞北冲时骆一笑,“没电了。”
时骆去拉俞北的手,一摸凉得跟冰棍似的,抓过来给他捂捂,带着人朝屋里进,“还知道找我呢,除了吃两回饭。差点忘你长啥样。”
见到时骆仿佛连精神都放松了,俞北笑道:“怎么这样,哥哥记性太差。”
俞北脱掉外套,坐在时骆边上。这会儿才感觉小腿肚子酸到发胀,腰背也僵到酸疼,屁股一挨到沙发便懒得再多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