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的时候开反边儿,不小心扭大了。”
“这么冷的天儿,湿衣服溻一路,你是想生病是不是?”
俞北依旧把脸埋在时骆怀里,“生病是不是就可以不上班不上学了,”像耍赖不想上幼稚园的小朋友一样,拖长尾音怪声怪气道,“那我就生病了,我不要上班了。”
时骆被俞北整得没脾气,直觉他肯定不只是因为上班累,可又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还这么明显地不配合不合作。时骆不想逼俞北剖析自己,但他也不可抑制地打心底抗拒被隔离在俞北情绪世界之外的这件事。
“别胡说,去洗澡换衣服。”
“歇会儿。”
“穿湿衣服对身体不好。”
“等下。”
烦躁蓦地冒出头,时骆不禁冷下声,也不搂着了,他对俞北说:“不要赖,现在就去。”
俞北僵着脑袋没说话。半晌,他退出时骆怀抱,低头噢了声,趿着拖鞋挪着步子,慢慢往楼上去。
看着那颗脑袋离开自己怀里,时骆也怔在原地。
自冷声那刻他就后悔了,明明猜到俞北心情不好,还凶他做什么?这会儿不去洗澡也不一定会生病啊。他习惯性地那么生长多年,岂是一朝一夕便能改变,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刚就转不过弯?
不耐烦地扒拉几下头发,来回踱步,坐进吊椅荡了几下,时骆倏地站起身快步上楼。进了房间,浴室还在哗啦啦淋水,他攥攥拳,推门进去。
雾气腾腾,里面的人正赤身站在花洒下,背对门口,静止仰面任由水流冲过身体。
脱光衣服,时骆轻手轻脚拉开玻璃门进入淋浴间,从背后搂住俞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