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了鞋和俞北一起坐在床沿。床靠着窗户,抬眼望出去天空澄澈,时骆顺着俞北的视线看过去。隔壁的主人正在院子里忙活,先是撒了一把苞谷在地上,又拎起铁桶去后面棚子喂猪。大公鸡昂首挺胸在前院巡逻,不时还翘起尖嘴,“咯咯”打鸣几声。
这种恬适简单的生活好像减轻了焦虑的情绪,仿佛任何事都不值得那么急切。
时骆戳戳俞北,“你看那儿。”
主人打了一勺大概是混合的杂食浇下去,个头大的成年猪一拱嘴全部凑到围栏边,哼哧哼哧地挤着抢食,淋到脸上也不顾,甩甩头继续埋头照吃。这时忽然从它们屁股后头钻出一群小猪崽儿,全都一窝蜂地钻到大猪的肚皮下,够着够着去喝奶。
时骆第一次见到皮肤带粉、还没大猪前腿壮的真实猪崽,表情跟发现什么稀奇似的。见他这样,俞北弯弯嘴角,“小时候房子还没现在建得完整,院墙没有封实,我就喜欢站在邻居家后面的土坡坡上看小猪。”
“还有这爱好。”
俞北点头道:“嫌臭,捂着鼻子也要看。”
时骆乐道:“俞猪猪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伙伴,不会被这些小事打倒。”
俞北伸了个懒腰,松垮地坐着,抻脚挠了挠时骆侧腰。
时骆盘起膝盖踩了踩面前俞北的脚背。俞北手支着上身,脚伸着给他踩也不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