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想说我小时候太可爱了轮不到爸爸这种角色,但自己说这话又感觉很厚脸皮。”
时骆更乐了,见四下无人,勾过头在俞北脸上亲一口,道:“不厚脸皮,连现在都可爱。”
俞北露出了个淡淡的笑容,又牵着时骆往前走了走。
“后来呢?”
“后来男生不乐意玩过家家就开始各玩各的。带绳子来这边绑秋千,小刀刮木头做弹弓,玩这些。也会一起鬼抓人和捉迷藏,但这儿太容易藏了,有的藏到被忘记,走出来的时候大家已经轮了好几轮准备回家了。”
时骆饶有兴味地听着。幼时大概是无忧的,不论过去多少年,那种单纯的快乐感觉已经成为了印记。俞北多说这么多话,相比这几天来说实在是很大的变化,他打算这几天多和俞北四处走走,重温童年。
两人又往里去了几步,俞北蓦地怔在原地,望着前方出神,他语气淡淡地问:“哥哥,你说妈妈割腕的时候在想什么呢?”
时骆惊俞北怎么提起这个。他看向俞北,俞北表情正常,既不悲伤,也不颓丧,似乎真的只是想知道当时许余馨的想法,时骆试探着说:“可能回想了过去一些值得人怀念的事情。”
“如果值得怀念,那就应该有所留念,也不至于走得干脆。”
时骆忽然很想知道俞北在氧气逐渐流空的间隙里想了什么,他动作得那么干脆,是不是也毫无留念?但这个疑问也只是在他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瞬。至今,“俞北差一点离开他”的这件事仍会导致他生理上的恐慌。时骆回答道:“阿姨总归有自己的顾虑。”
俞北垂下眼皮,“是我没有及时发现。”
“这不是你的错,不要怪自己,”时骆说,“阿姨绝不希望你因此自责,我相信,无论怎么样,她都希望你能健康快乐。只要你好好的,阿姨在另一个世界也会过得安心。”
想起那封遗书的内容,俞北道:“哥哥怎么和妈妈说一样的话。”
“大概,”时骆把他搂进怀里,声音仿佛和周围空气融为一体,“因为我们都是爱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