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北目光闪烁,背一弓,额头抵在时骆肩上,低声问:“哥哥也打算不要我了吗?”
时骆捏捏俞北后颈,“说的什么话,哪有啊?”
“有喔,我能感觉到,”俞北说,“你不理我的这几天我老做噩梦,梦见我死了;我不难过我死了,我难过再也抱不到你了。”
拎起俞北后脖颈的皮,时骆警告俞北:“不准瞎说。”
“对不起哥哥,之前吓着你了吧,”俞北缓了口气,一五一十坦诚地剖析给时骆听,“自从和妈妈奶奶搬到这里,几乎是没有缓冲的,我人生的重心就压在怎么能让全家生活下去上,我做所有事情不过是为了维持这个奔头。还好,她们给我的情感上的支撑,让我能短暂地歇一会儿。”
时骆手松开,轻轻捏着俞北的后脖子。
俞北紧紧搂住时骆的腰,把身体塞进他怀里,闷声道:“她们很疼我,越是疼我,我越不能表现出任何的不好,只能靠调节心态排解。我从不想说气馁的话,也许潜意识觉得有时候人越自嘲自己衰,本来不怎么衰也会被这些话或者负面心态带衰,邪门又玄乎。难捱的时候是真的难捱,控制不住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倒霉,但我强迫自己不许丧气。”
不是“丧气没用,没用也丧气”,而是知道丧气没用,才更不敢丧气。
“是我太脆弱了。被俞铭顺威胁的同时又被郭青找麻烦,后来妈妈走的时候,我有试过去压那些负面情绪,可我只觉得好累,找不到坚持的意义,也觉得没有再坚持的必要。”
时骆没料到俞北会说这些,他心尖颤动,心疼得无以复加。扶起俞北脑袋,在他额头上亲亲,“不是你脆弱,你已经做得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