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凌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开门见山地问道:“咱家核桃没拉到村长那去啊?”
张大娘恨恨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老伴儿,张老汉儿垂着头压根不接这个眼神,烟雾袅袅地拂过张老汉苍老的面容飘向虚无。
张老汉说:“我们家这核桃地啊,种了好几代了,这地有时候是大地主的,有时候是自己的,有时候是国家的,但不管是谁的,都是我们老张家种。”
“听我太爷那辈儿人说,刚开始种的头三年,连人都养不活。”
“后来核桃树大了,丰收了,日子也慢慢好起来了。”
“一到丰收的时候就全家出动,各个都是喜气洋洋的农民啊,啥都靠不上,靠得就是个老天爷。”
“但是我们张家人心细,种地也讲究,操心多,村里种地的没有人能比我们种的好,我年轻那会儿把刚摘下来的新鲜生核桃拿集上去卖,过路的都只买我的。”
“可是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核桃也变出那么多花样了,核桃好不好也看不出来了,新鲜不新鲜也尝不出来的,那些个味儿啊,多的嘞。”
“可是我把我太爷他们那么认真种出来的核桃,也变成那样的,我太爷认不认呐?”
温凌云的心咯噔一下。
他听着张老汉儿说自家的发展,说从前,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
“可是”,温凌云想说,可是时代不一样了,我们得稍微变通变通。
可这话在张老汉儿跟前说又不合适,他犹豫了半晌,还是闭了嘴。
他们过来这边是解决这些农户的库存积压问题的,但是只把这些囤积的农货卖出去就大功告成了吗?
他思考着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