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一天吆喝好几遍,本来浑然不在意的姥爷现在也会叼着烟筒眯着眼睛看新闻了。

“这啥时候是个头儿啊。”

姥爷吐出了一圈儿白烟。

温凌云拿了些养玫瑰的营养土,一边小心翼翼地在盆里铺平,一边抬头扫了一眼电视,“应该快了。”

突然,姥姥从厨房钻出来,满脸歉意地跟温凌云说,“小崽子啊,我跟你说个事儿。”

“说呗。”

温凌云把玫瑰花放下,“啥事啊?”

姥姥说:“是这样的,村头的那个你二姥家上超市买菜没买上,我就寻思着咱家里还有,就给兜走了几袋子。”

“后来听旁人说,这些东西都金贵,以后会越来越贵。”

“我我没耽搁你事儿吧。”

温凌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啥好了。

种菜不就是给人吃的吗,现在这怎么还能成个事儿了呢。

他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摸了摸肚子,“还剩啥吃的不,刚才晚饭没吃饱。”

姥姥嗔怪地朝他背上轻锤了一下,“我就说那不是你饭量吧,吃一口愣三愣的,现在还得吃二顿,让不让人笑话啊。”

温凌云一头钻进厨房,“我刚是看您新染的头看呆了,这也太好看了吧!”

“起码年轻十岁。”

“哦,不,二十岁。”

他撩开厨房的帘子,笑眯眯地抛了个媚眼。

姥姥都不好意思了,“去你的,小兔崽子,净说胡话。”

第二天,温凌云天不亮就起床了,满身干劲,拿起那盆玫瑰花开着车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