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周牧拿毛巾包住褚钰的头,站在他的身后用手轻轻地来回擦拭。

隔着毛巾,褚钰能感受到周牧手掌心的温度,还有每一次略过发梢时不轻不重的力度。

“平时在宿舍也没擦干就睡觉吗?”周牧边替他擦边问道。

毛巾里传来瓮里瓮气的声音:“平时洗得早,睡觉前自己就干了。”

周牧听到这个答案似乎有些不悦,暗暗加大了手中的力度,说道:“那怎么行,发根肯定没干透呀。”

毛巾里头那颗脑袋不说话了。

周牧把毛巾一把揭开,一手从抽屉里掏出吹风机,一手把人拽到浴室,像给小猫顺毛一样替把已经擦得半干的头发吹干。

浴室的镜子蒙上了一层水汽,照不清人脸,但还是可以清晰看到周牧的轮廓比褚钰高出一整个头。

吹风机的档位调到最低,男人在身后一丝不苟地帮他顺着头发,洗发水的香气充满了整个浴室,没一会儿,原本还滴着水的头发,瞬间变得柔软干爽。

此时镜子前的那层薄雾也渐渐消去,显出褚钰俊俏的脸。

褚钰透过镜子望着站在自己背后、还在帮他顺头发的人,说道:“周老师,你是第一个帮我吹头发的人。”

周牧噗嗤地笑了,权当褚钰是在说好话:“小时候你爸爸也不给你吹?”

“我几乎没怎么见过我爸爸,”褚钰顿了顿,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我是单亲家庭,从小跟家里的老人在小镇上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