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时宇闭着眼睛兜头冲水,脑海里就突然崩出了陶树不着寸缕的模样,他人还坐在外面一米不到的地方,费时宇一下子睁开了眼睛,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想把清晰强烈的影像甩出去。
他低头去看,还好没有反应,小费总还乖乖蛰伏着。
这境况下,自己要是再升了旗,会是个什么怪异的场面,他很难想象。
费时宇套着浴袍出来,陶树头一下一下地点着,已经坐在马桶盖上快睡着了。
“醒醒,”费时宇捏捏陶树的肩膀,“去床上睡。”
陶树抬着眉毛企图把眼皮也撑起来,但他的眼睛根本睁不开,咕哝着说,“你怎么洗这么久……”
费时宇诚恳地道歉,扶着他站起来,半推半抱地带着他往房间里走。
酒店套房里有两间独立的卧室,里面都是一张大床,虽然知道陶树不太可能自己一个人睡,费时宇还是问他,“小树,你晚上要和我一起睡吗?”
“嗯……”陶树靠着他点头。
把陶树安置在床边坐好,费时宇在柜子里找到了药箱,撸起陶树的袖子给他上药。
酒精渗进伤口,刺痛难忍,陶树困倦之下依着本能不老实地缩手,无奈被费时宇牢牢抓着手腕,挣脱不得。
“咬的时候死不松嘴,现在知道疼了?”费时宇训他。
陶树的眼泪似乎流不尽,此时又感觉到鼻酸,眉头一皱,睫毛就湿了。
“我小时候……家里大人打架,不能哭,哭了也会被打,所以我都会咬自己,不出声,刚才……可能是不想哭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