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了就是帮了,”陶树认真道,“不管是为了什么,事实都是你帮了我大忙。”
费时宇抬手挠了挠鼻翼,有些不自然地“嗯”了声,“对了,还有件事。”
“还有什么事?”陶树想不出还能有什么事。
“有一个……心理医生,你空出时间来和他聊聊。”费时宇看着面前的空碗说。
陶树一下子局促起来,当年刚刚被收养的时候,养父为他约了好几年的心理医生,但十几年前县城里的精神医学和临床心理非常不普及,医生的资质也不好,每个周末,小陶树都要忍受医生冰冷的询问,一遍遍重复自己的痛苦,以达到医生口中所说的“脱敏”疗效,陶树反感,但不敢不去,他害怕让好不容易得来的养父养母失望。于是,对于别的小朋友来说最期待的周末,对陶树来说就是最想逃避的日子。
他现在已经很少会像昨晚一样发作,但面对费时宇,他下意识地想把这些不堪都掩藏起来。
“我不会在,你们单独聊,”费时宇顿了顿,看陶树并不回答,补充着,“你如果想让我一起,我就陪着你。”
“一定要去吗?”陶树垂着头低声问。
“嗯,”费时宇狠下心,“就当你还我昨天晚上的人情。”
费时宇出人出力找关系,陶树再不答应,显得不知好歹。
“好,什么时候?”陶树咬着嘴唇。
“随你的时间,”费时宇没想到小狐狸会答应得这么干脆,准备的说辞还没抛出来就失了效,他又说,“你要是不想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