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给费时宇打电话,但看着屏幕上费时宇的号码,他又想起费时宇的话。
-你把你要做的事做好,了结了,然后再来找我,我就算要和你怎么样,我也希望你心无旁骛,能做到吗?-
心无旁骛,什么叫心无旁骛?
至少此刻,他拿着灯红里的烦心事去扰费时宇的清净,自问不算是心无旁骛。
陶树心里乱,他烦躁地在床上翻来覆去,继而坐起来搓着脸,抓着头发,最终悄悄踢着拖鞋,打算去冲个热水澡,冲晕乎了再睡觉。
然而睡不着的,好像不止自己。
屋子里有斜射的暖光,弱弱的,是屋外巷子里昏黄的路灯,照得整个屋子好像是老电影里的布景。
阳台上有烟雾,不是冬季的雾气,而是有人在抽烟,眼中的画面带有强烈的故事感,陶树看得微微踟蹰。
须臾,有交谈的声音传来。
“……说了少抽点儿”是田鹏的声音,从阳台上传过来,带了些冬天的雾气,不太分明。
也许是人都有听墙角的本能,陶树停下了脚,站在原地的阴影中不动了,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耳朵上。
“行了别念了!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能念,我心里乱睡不着,都躲这儿来抽了,你还不让我清净。”在阳台看不见的角落,抽烟的人是玲玲,不见人,只见一阵一阵的烟雾,被昏黄的光照得时有时无。
“我还不是为你好……”田鹏难得有这么窝囊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