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费时宇对保安点点头,“确实是来找我的。”
“行,那您给领进去吧。”保安也松了口气。
“能起来吗?”费时宇转头问陶树。
“你等等,我慢慢起。”陶树坐的是一条独脚凳,没有扶手,他拔了充电器把手机塞进羽绒服口袋,往四周找着能借力的地方。
费时宇推门进了保安亭,伸手捏着陶树的两边胳肢窝,一下把人从凳子上提了起来。
陶树缩着手脚脖子笑。
“好痒……”陶树解释。
“你还有哪里不怕痒?”费时宇提溜着陶树,没放手。
陶树歪头想了想,一时竟说不上来。
“走吧,慢一点儿。”费时宇伸手环着陶树的腰,给他借力。
他没有问陶树为什么突然来。
他想陶树也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
就像寒冬到了某个固定的阶段,露水就会结成霜雪。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呀?”陶树直着两条腿在地上磨着走。
“耳钉。”费时宇压着步子,又要扶陶树,又要避开他的伤,注意力都放在动作上,回答得潦草又快速。
“哦,”陶树感觉到了费时宇全身的肌肉都紧崩着,笑了笑,轻轻在腰侧的手上拍了拍,“我没那么严重了,你别紧张,我也就是走得慢点儿,已经在病房里练好了才跑出来的。”
“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费时宇垮着张脸,似乎还是在埋怨陶树任性。
他如果没有点开定位软件,先到了医院,会不会因为扑了个空而担心?
陶树好像在搞一个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