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美芳点点头,往床边的地上弹了弹烟灰,那烟灰落在了陶树的鞋上,“我说呢,哪里来的五百块钱,你聊吧。”
陶树任烟灰在鞋面上积攒,试探着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他发现美芳对近期发生的事情已经很难回忆起来,反倒是对几年前,甚至更久以前的事情记得比较清楚。
那个时候,她的记忆力还能正常工作。
“你什么时候去的灯红,能记起来吗?”陶树问她。
“大概三年前吧,”美芳手里的烟只剩下一小截儿,她贪婪地吸了一大口,直烧到过滤嘴才罢休,“那时候还漂亮,男人也舍得花点儿钱跟我玩儿。”
“挣得多吗?一个月大概能挣多少钱?”陶树接着问。
“记不住,”美芳从枕头下摸出烟盒,又点了一支烟,“都买冰了,哪儿有数啊?”
陶树觉得很呛,眼睛也熏得睁不开,“介意我开窗通风吗?”
“别开,”美芳瞪着眼阻止,“晃眼睛,还齁冷的,开门吧。”
站在门边的田鹏马上把身边的门全打开了。
“你在这儿住了多久了?”陶树看了眼床边,烟头已经盖了一层,几乎把地面铺满。
“被那老贱货赶出来就上这儿来了,”美芳眼里显出仇恨和痛快来,“他妈的,她以为自己是什么好货?还不是被警察把老巢都端了!”
“呸!”美芳一口浓痰吐在了地上,“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