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世界在遇见你之后才开始有了自己的色彩,我的喜怒哀乐都与你有关,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帧画面都值得我纪念。
他的情话总是突如其来,从来不打招呼,却又总是自然而然,让他耳根泛红。
这是牧之诗一辈子都无法脱敏的过敏反应,而路予南是他的特异性过敏原。
他们还是一起报了长跑比赛,虽然说一个班要三个男生参与,不过每天下午在操场上只能看到他俩一起训练。小情侣恩恩爱爱,剩下的那个选手在后面就显得格外凄凉。
“路哥,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牧之诗朝后面指了指,示意他看后面默默跑着的他们班体委——就是那个被迫吃狗粮的另一位选手,“他看着一个人挺尴尬的。”
“你觉得他和我们一起跑不尴尬吗?”路予南不答反问。
“呃,好像更尴尬了。”牧之诗光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就觉得脚趾可以抠出一层别墅。
操场上今天人很多,大部分是听到风声来看他俩训练的小姑娘。有些是来单纯看帅哥跑步的,有些是来磕cp的。她们凑在一起窃窃私语。牧之诗从她们旁边跑过时,偶尔还能听到“予诗”的字眼。
此时已是日暮时分,但操场上的黄昏并不让人觉得伤感。天空像是艺术家不小心被打翻的调色盘,不同饱和度的暖色错乱地交织在一起,从西边残余的太阳向远处无限蔓延,渐渐与暗色的夜幕接壤,初春的晚风轻踩着云朵,和少年的衣角玩着幼稚的捉迷藏。
不知道是谁在广播站点了一首慢节奏的英文歌,恰好在这个时候响起。剧烈运动后的两个少年并肩慢慢地走着,牧之诗跟着歌的调子小声哼唱着。路予南静静看着他,心底忽然有一种冲动——用相机把这一幕记录下来,夹进牧之诗送给他的那本相册。可他却苦于没有相机,只能努力用他的记忆把这一幕永远留在脑海里。
静谧温柔的黄昏缓缓驶入黑夜,月光交接暮光,星星无声却又永恒守候着夜的孤寂。
“路哥,”牧之诗冷不丁地侧过头看着路予南,路予南与他目光相接,路灯昏暗的光远不及牧之诗眼里的星光闪亮,“你像月亮,清冷又温柔。”生于孤寂的夜,却有着最温柔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