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懂傅耀给他们制造了一种怎样的假象,被至亲误解总归是件不好受的事,索性只剩最后一个案子,再支撑一段时日,也算给彼此冷静的空间。
安诺想着此行过后他就没了后顾之忧,大概能集中心神好好处理他们的关系,不由身心俱疲。
傅贺城并不为安诺选择留下而有半点喜悦,他虽隐隐盼着安诺能留下,到了真正眼见他骨肉分离时却于心不忍。
安诺不同于他与家里那位的尴尬关系,父母俱在,又因大半时间分隔两地,才显得这份亲情愈加弥足珍贵。
自己没有的,傅贺城殷切期盼安诺能够拥有,可如今,终究是毁了,他也说不出,是看着安诺这样更痛,还是安诺离开更痛。
傅贺城甚至担心他之前接受的治疗会功亏一篑,医生说过他不能受刺激,而这样的刺激下去,谁也不敢担保会发生什么事。
安诺倒不常闷闷不乐郁郁寡欢,只是心情一直低落,坐着也爱走神了。
傅贺城心下难安,几乎要推了手上的事再带他去看医生检查一遍,总要确保他没问题自己才能放下心来。
安诺还能权衡轻重,他自我感觉精神依然稳定,想来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反倒催促傅贺城尽快出发去见周弦,否则他也没心思去看医生。
那天之后,傅贺城总觉得安诺有什么事瞒着他,也不大为与父母决裂而感伤,几日观察下来,他估计安诺是想等了了这事再去求回转的机会,所以才催得急。
安诺完成这个项目,接着,说不定就会毫无留恋地辞职,算作向父母妥协的一个诚意,然后呢,连分手都能毫无留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