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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段独处的机会来的正是时候,安诺期待地目送傅贺城上了自己的贼船,船桨一摇,稳稳地驶离岸边。

安诺的船技还过得去,驾驶时还有闲心思考着待会儿回去后该怎么怎么说,怎么怎么做,在此之前,当然要实质性地聊两句。

然而他发现自己除了问“你觉得我做的拉花怎么样”之外居然没有别的话题,不,让我们先放过拉花,嗯,要不先唱首歌冷静一下。

他轻轻咳了咳,询问,“我能唱歌吗?”

傅贺城点头,一双眼睛仍旧黏在脸上,安诺原本习以为常了,可这次好像是第一次在喜欢的人面前唱歌,被这么看着还真有些小紧张。

他唱得好的就一首《告别时刻》,歌声由开始的些许不自然,过渡流畅,渐渐放松了,似乎也随着船身晃晃悠悠,飘扬开去。

贡多拉穿过了无数桥洞,安诺唱得兴起,只凭着记忆中走过的线路行进,一时间也没察觉来到了哪里。

傅贺城对威尼斯虽然不熟悉,但有些地方一眼就能认出来。

他出其不意地起身,安诺下意识停止了摇桨的动作,船身还在前行,他也不怕死地向前跨了一步站到安诺身边。

在落水的那一刻,傅贺城的行为给安诺留下了惊吓,和惊吓。

可是在落水之后,安诺如果还能说话,他一定会指着傅贺城的鼻子说,流氓!

事实上他浮起来时也这么做了,傅贺城却指着天上要他看,笑得无比欢畅,声音却坚决得像是在宣誓,“这里是叹息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