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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点心慌,走路差点儿一脚踏进没盖儿的雨水井里。

我拉着社会大哥,我说我眼睛直抽抽,右眼跳啥来着。社会大哥对所有不正儿八经的东西都十分精通,还钻研占星术在校门口摆摊忽悠过女同学。他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然后顿住,马上改口道,应该是睡得不好,考试周嘛,十分正常,封建迷信思想是不可取哒。他是个不合格的神棍,好则信,不好就说迷信。

学霸也这么宽慰我,他说放宽心放宽心,这不马上考实变函数了吗,自古以来都是六十分万岁的,估计咱班没几个不焦虑的。

我应了一声,又投身到数学的海洋里了。后来证明,一些看似封建迷信的,其实算得上一种预兆。

考试那天天半阴着,空气中水气含量很高,有种山雨欲来感。当时我正坐在考场外面的自习椅子上复习例题,黄毛晃晃悠悠地过来了。

他脸上挂着疲态,显然刚大战完了一场。把书包一搁,往我旁边一瘫,说可累死爸爸了,刚考完个硬核选修,一会儿就实变函数,妈了个巴子,让不让人活了。

刚考完那新闻学院的新闻报道基础理论?

对啊,开始以为是个能水学分的选修呢,谁知道那么难。

考怎么样啊?

黄毛叹口气,说,差点没答完,没想到那题那么新,给的材料是最近那铜山煤矿塌方的事,幸好我昨天晚上看了……

我一瞬间觉得自己幻听了,我说,什么?

你说哪儿?

铜山煤矿啊,还是省内的呢,你没听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