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和慕慕还在的时候,会叫我过去吃饭。吃的嘛,还是田叙偏爱的东北菜。各种蔬菜乱炖,放很多排骨,跟饭店的比也毫不逊色。后来就剩下田叙,他也会给我做这个菜。但味道跟当年比,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差了点。”
“以前听安然说,你们搞音乐的为了保护嗓子,不会轻易吃辣。我还想过,你爱吃什么呢?节目时候吃大锅饭你也不挑,跟我拍戏的时候,净挑我爱吃的选。东北菜不难,我会看一看,学一学的。”
洹载笑起来:“我总是会忘,你爸妈是厨师。厨艺会遗传吗?”
“厨艺虽然不会遗传。但是我稍微开始理解我爸妈了。他们最早从早点摊做起,后来开了大排档。店里总是很忙,我放了学就在饭桌边写作业,街坊邻居都认识他们,顺带着认识我……别人的父母都陪着孩子玩,我爸妈只会冷落我,我们还成天搬家。
“总是转学就没什么朋友,但是零花钱很多,我就靠着漫画、小说、音乐过活。ta那时候很火,零几年的时候,我给她投票,看她第一名出道,投票就像是参与了她的人生,对我而言,她就像一个遥远的姐姐,每年都会唱好听的新歌,只要听到,无论身在何处,都会觉得很熟悉,很温暖,发生什么都不会害怕了……
“好像扯远了,反正,我爸妈不论店搬到哪,都会有一些固定的老顾客过去,跨越大半个城市,吃饭事小,主要找他们聊天。我爸妈宁愿跟他们聊到通宵,也不理在家孤零零的我。其实,就像ta对我的重要性,我爸妈在某些时候,是不是也是那些叔叔阿姨的慰藉呢?人与人的沟通里,我的媒介是音乐,我爸妈的媒介是饭菜,仅此而已。”
烤箱叮地一声发出巨响,把我吓了一跳。
我迅速想着洹载问起我要怎么应对,却只能听到洹载深呼吸的声音。
他没说话。
我把手机从耳边拿下,电话还通着,于是再次问:“怎么啦,听故事还听伤感了?”
“晚上想吃什么?”他声音很轻地问我。
“说得就像你要给我做饭似的。”我直乐,“应该还是邢露安排的饭吧,快回归了,她比谁都着急我的事业,非常合格的粉丝及合伙人了。”
“我好像有蛋糕吃了。”洹载声音带着笑意,依然很轻,想要从耳边消散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