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钟期的被子被他掀开一半,看起来十分不像样。他掀开钟期的上衣,拿着沾了碘伏的棉球一通操作,试图以速度忽略眼下的光景。
他过于专注,连钟期什么时候醒过来的都不知道。
“沈哥……”钟期用气声哼了一句,“我头晕。”
虽然小声,但实在给沈渡津吓了好大一跳。
“应该是‘绮夜’里那药的药效还没过。”他稳稳心神,平淡说道。
如他在“绮夜”里看到的绳子棍棒一类物品一样,五亭里有专门为客人准备的“药”,并不奇怪。
沈渡津在踏入“绮夜”房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闻到了,所以他并不感到惊讶。
这药药性不算烈,应该一时半会起不了作用,所以他没事,盛闵行也没事。
钟期还没完全清醒,因此听不出沈渡津声音里的颤抖。
他跟着沈渡津的话不带思考地“哦”了一声,又问:“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这是睡了一觉失忆了?沈渡津有些伤脑筋。
他该如何跟钟期解释,他这一趟还有盛闵行作陪。
可他不想提起这个人。再说了,钟期一定会有更多想问的。
沈渡津选择及时打住:“我能看见的伤口已经帮你处理好了,剩下的你起来之后自己想办法。”
这话说得有些意味不明。
“我先出去了。”没等钟期回答他就带着药箱三步并作两步地带上了房门。
回到客厅,那盆蓝雪花就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沈渡津记得,这是昨天傍晚最后收进来的那盆。
彼时雨势无法阻挡,浓厚的雨幕已于远方缓缓降临。
那盆蓝雪花成了唯一一盆被雨水重伤的。
沈渡津走过去,轻轻抚了抚蔫垂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