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堂屋找了把伞,撑开后,不放心的又扭头看了眼里屋摇篮,穿着布鞋的脚跨出门槛去往隔壁。

黔黔把没用完的浆糊端过去。

容墨给了他一个钱袋,里面装的都是大洋,分量很沉,先拿钱,黔黔做事一点脾气也没,准备认听使唤,结果反过来,容墨一句要求都没提。

倒是他,男人按对联,黔黔看左右,挪正,确定了过去拿着小刷子刷上浆糊,有时候还会嫌容墨碍事,让他松开,剩下的自己可以。

忙活十分钟,黔黔要回去看一下南岁。

确定没问题再跑回去。

来来回回贴了四五十分钟。

容墨这门窗都开着,风一吹冷的要命,一张精致小脸冻得通红,贴完后对着手哈了口气,腰间沉甸甸的重量让他愉悦。

“贴完了,我先回去了。”

容墨还没跟他待够哎了声,黔黔顿步,扭头,似乎在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过年该热闹,我这就一个人,怪清冷,晚上……”犹豫,“能不能去你家吃?”很快跟着补说:“我可以自己带菜。”

黔黔摇头,“我家人也少,你想热闹,去其他邻居那儿吧,不好意思我先走了。”拒绝完就跑,一刻不带留的。

就在他刚回去,柳笙撑着一把纸伞来到巷口,对着手上的地址一家家找。

最后停在一扇木门前。

低头又确定了眼地址才敲门。

叩叩,叩叩叩,叩叩。

黔黔皱眉,以为是容墨敲敲敲烦死了,雪还在下,嘴里喊着:“来了!”撑开伞小跑过去,开了门没眼还染着一丝不耐。

拿了钱他就不认人。

门被他开的都带了一分戾气,映入眼帘的却是一袭白色长衫,男人唇角噙着一抹浅淡的笑,眉目如画,儒雅斯文,见是柳笙,黔黔微愣了愣。

容墨听着动静出来,看清来人,脸比锅底灰还沉,挡在两人中间,柳笙见他从隔壁出来,唇角的笑容消失。

黔黔一个头两个大,抓了抓头发,把门砰的一声关上,道:“你们都回去吧,不好意思。”

说完就走了。

柳笙冷笑,推开容墨,“你满意了?”

容墨一拳砸过去,直接把柳笙脸揍青了,柳笙身板薄弱,再反抗力气也不抵在军.营混过几年的容墨,单方面挨揍,邻里街坊听到动静赶紧出来。

家里的男人们去拉架。

外面吵吵嚷嚷,黔黔在屋里总提着心,怕他们打起来,结果还真听见吵架的字眼,放下宝宝出去,伞都没打,淋了一头的雪。

柳笙嘴都被打出血了,眼角青紫,容墨倒没什么伤,但他一脸戾气,任谁见了都会心软柳笙。

容墨见黔黔出来,表情缓解,从拦架的男人手里抽开胳膊,几人都没动,柳笙捂着胸口起来咳嗽,血将白衫都染了梅色。

同情弱者是善心的本能。

再说两人这么围在他家门口也不好看。

让两人进了屋,跨门那一瞬,容墨还推柳笙,半点力气都不收,柳笙踉跄差点摔倒,捂着胸口又咳了很久,任谁看了都要骂容墨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