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任东篱完全有囊括四海的勇力,他萧策呢?
“法生。”他声音微微干涩,“替我将弓箭拿来,快点。”
陈法生没有多说什么,看着少年颤着手拿起弓箭,搭上箭矢,用力将它拉满。
“策儿不会杀我,我可是他世上最后一个血亲了。”萧荣挑开任东篱的攻势,“我想,他若是肯安安稳稳寻个地方安顿下来,我与他依然是兄弟。再者,你又算是什么东西?”
“血亲,兄弟?”东篱凌厉地持剑劈去,“他为高竹,你是草木!”
以前三人的同进同出,都是骗人的吗?
“”萧策闭了闭眼,一松手,一道寒光长驱入百步开外。
萧荣看见了那支箭。他眼里流着一点惊异,好像是在早春看到了桃花那样,笑起来,架住东篱的剑刃,轻声道:“珍重。”
他旋身一侧,箭矢穿胸而过。
策,高竹。
荣,草木。
萧策的呼吸都停了。他将弓扔下,扶着船沿大口地喘着气,却听陈法生大喊:“殿下小心!”
他被重重一推,落入水中。
身上的甲胄此时成了累赘,萧策被它拉着不住地往下沉。他拼命地向上,四周一片漆黑,湖水寒得刺骨。他快没气了,尽力揭开甲胄,只觉得窒息感越来越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