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的星河也重新灿烂起来。一轮黄澄澄的残月也时常与人会面,玲珑挂在天空一角。
我们乘火车向南方去。
随身的左轮手枪我已经擦拭不下百遍,在拥挤的车厢里,我忍不住把它拿出来细看。盖勒克斯靠着我睡着了,我放下枪,触了触他柔软的发丝,又将手缩了回来。
谁才是美人啊。
他大概被我打扰了,抬起身子。我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将枪收起来。一片昏暗嘈杂中,只有心跳声无比明晰。
“如果不打仗,后半辈子留在伊加尔卡也挺好。”盖勒克斯道,“有原野森林与山脉,和人世不相通还有西伯利亚的星河。”
我在他有剥茧的掌心无意识地画了个十字。
8月21日
原谅我很久没有动笔。战事繁杂。
战火快要烧过来了。我在莫斯科,动弹不得,每天清早跑完步后神经质地坐在发报机前,或者就是打开收音机。
元首进行了最后演讲,我一个字没听进去。
“为土地与人民。”
9月7日
我们在城郊扎营。
树枝在天际拖过横斜的一笔画,落了几只乌鸦。杂草丛生的郊外适合隐蔽,更适合挖掘壕沟。天还没热起来,就又将在西伯利亚寒流的侵袭下重归于寒冷。
斯大林格勒保卫战即将胜利,但那无济于事。日耳曼人的另一支武装越过高加索山脉向我们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