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在床上昏睡到次日中午,却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

电话里的陆玮琛骂骂咧咧道:“你他妈还敢睡觉?快来把你这条小疯狗拎回去!我警告你裴令宣,别跟我耍什么心眼,要你死比要你活简单!你要不信邪大可以试试!”

他哪有胆子不信邪,他简直不要太信。可是从这座城市飞到那座城市,最快也要四五小时,等他赶到陆玮琛那里,残局已被收拾过了。

宁则远的衣服上沾着干涸的血迹,陆玮琛包扎完的胳膊缠着纱布,面部多了两处淤青;喻孟不在——是幸事,在的话可能不止流这点血,他们见面的地点也将从陆玮琛的房子换到派出所。

“怎么受伤了?”他明知故问地关怀伤者。

“你问他啊。”陆玮琛瞄了罪魁祸首一眼,但兴师问罪的腔调却是对准他,“你男朋友,一大早来按我门铃,我看他风尘仆仆的,叫他跟我一桌吃早饭,他倒好,偷了我家厨房的刀要捅死我,幸亏我反应快躲得及时。”

“你报警了?刀呢?”

“他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我能让警察来抓他吗?”陆玮琛自嘲道,“刀我洗干净放回去了呗,这医药费还是我自个儿掏的呢。”

裴令宣背脊发寒,他径直走去宁则远跟前;那张脸阴沉却不惨淡,见到他,眼中甚至流露亮光。

他没有心软,扬手一巴掌打上去,从耳际到面颊,强劲狠绝的力道同时震颤了他的手掌,五感失调的钝痛席卷他的整条手臂。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别插手我的事?”

宁则远剧烈的耳鸣干扰下晃了神,转回头目光空洞地望着他。

“你电影看多了?你当这是在救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