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总之现在头疼和耳鸣死死缠住了他。江樵合上眼,在心底叹了口气。
又让他担心了。
他在病床上动弹不得地躺了一个月,每天都在想怎么离开这个世界,每天都什么也做不了。
他从来没有那么迫切地想离开。
过了小半年,等到身体都恢复得差不多了,他被拎到另一栋住院楼。
“干什么啊。”
最近他的话越来越少了,刘述扬抓住机会才能跟他说上两句。
“我们把病治好,好不好?”
江樵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直视他,岔开了话题:“……你爱我吗。”
“我们都爱你。”刘述扬把手轻轻搭在了他手上。
“可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能让我死掉呢。”
“谁比较自私啊。”江樵后半句话轻得像是没声音,“我吗。”
刘述扬刚想说什么,张张口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他甚至也想到,如果江樵他……真的就觉得,活着就有那么痛苦,那自己一厢情愿拉住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主治医生走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绪:“江樵的家属?”
“是我。”刘述扬回头看了江樵一眼,然后跟着医生走出了病房。
“针对患者目前的情况,我们建议进行电疗。”吴医生翻着病历本,说话的语气云淡风轻。
刘述扬听着有点害怕:“有……别的办法吗。”
吴医生摇摇头:“他现在精神状况很不稳定,后续还会需要心理辅导和药物治疗,但现阶段只能用这种方法让他先冷静下来。”
刘述扬叹了口气:“……好吧。”
医生仿佛看出了他的担忧:“我们会控制对身体的伤害尽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