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总管赶紧拽他袖口,让他小点声,说道:“陛下是心里委屈了。”
贺安清没作声,他比谁都清楚贺平晏的苦衷,所以无法居高临下地指责。
“这不也歪打正着让您把尸体送回圣地有个说辞吗。”王总管从小看着他和弟弟长大,一直陪伴左右照顾起居,心里哪有什么是非观,贺氏好他就好,于是又劝道,“说到底陛下也是为了帮殿下您,宫人的事他知道自己过分了,所以派我送个人过来参加葬礼。”
王总管拉开车门,一条着黑色长裙的腿伸了出来,随后,一个面容有些憔悴,但依旧化着精致妆容的女孩下了车。
“贺局。”江媛拄着拐杖走路很吃力,王总管索性叫人推来一张轮椅让她坐下。
贺安清一时有些哽咽,问道:“你醒了?”
江媛故作轻松地说道:“嗯,昨天醒的。”
丰东宁推着轮椅,三人回到墓前,江媛温柔地看着石碑,说道:“我能跟小珩单独说几句吗?”
贺安清退开到一旁的树下,给她留下了最后的独处时间。
他不知道姐弟俩有什么私房话要说,但现在不该有任何人去打扰他们。
“如果我跟江媛道歉,你会原谅我吗?”容麟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低头屈背试探性问道。
容麟这个问题毫无逻辑,什么叫给江媛道歉,我就能原谅你?可贺安清只感到自责,眼前的男孩漠视生死般冷血,都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