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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阶 桃发子 1032 字 2024-01-02

由于能量剂只维持最低的身体耗能,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要咬着牙才能做到,只能有气无力地靠在墙上,这个姿势一待就是好久好久。脑子里有时一片空白,有时却又被各种画面充斥得要爆炸,但他无法集中精力专注到任何一件事中,像一台失控的机器,不断地工作却干得一塌糊涂。

他轻轻抚摸着手背上每次打针的地方,那里的触感有些潮湿,之前还会感到疼痛,但现在毫无知觉,大概那里的皮肤已经烂掉了。只不过他连嗅觉都已失去,糜烂的腐臭味都闻不到。

在这样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下,用了不知道多少天,贺安清下定了一个决心——不再打能量剂。

他想死。

比本能的求生欲还浓烈的求死欲,贯彻全身。

死了就没有痛苦,死了就能离开这个盒子,死了就能得到解脱。

让我死!让我死!让我死!

他想呐喊,却发不出声音,甚至张嘴都做不到,思绪也时有时无,在恍惚中徘徊许久后,他失去了意识。

“怎么回事?”一个研究员看着墙上的体征显示屏,问看守的军人。

名为“贺安清”的病患,所有指标都在红线以下,心跳数据更离谱,每隔几十秒才微弱地跳几下。

报警系统亮起了红灯,军人面露难色道:“他拒绝注射能量剂,因为不能开门,我从观察孔伸手进去拉他,但他的身体已经僵硬了,拉不动。”

身体都僵硬了,说明情况确实不乐观。军委要求关着他,但要留条命,现在他的性命却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