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昔亭看他这个样子实在觉得好笑,走过去扶他坐起,说:“进去睡。”
苏枕寄坐是坐了起来,但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大雨将他尽数淋湿,薄衫紧紧贴在身上,眨眨眼都要从睫毛上落下雨水。
柳昔亭被他看得有些心神不定,便要躲开视线,说:“走吧,我们……”
他话还未说完,突然被苏枕寄捏住了脸。柳昔亭大惊,却一动也不敢动,只是由他在自己脸上扫视来扫视去。
苏枕寄呆呆地盯着他看了许久,但又好像什么也没看,许久嘀咕了一句:“我好像有点醉了。”
柳昔亭不知道此时该不该笑,只是见有一缕湿发似乎挡住了他的视线,便伸出手替他捋开,眼神一动便对上他有些迷茫的漂亮眼睛。
柳昔亭喉头一动,心乱如麻,更加急切地想要带他到船舱里去,却不曾想苏枕寄突然一使力,他不仅没能把人拽起来,还被他带得向前一扑,与人家摔了个满怀。
柳昔亭想要从他身上爬起来,手腕却被他抓得死死的,竟然不太能拽得过他。
风声呼啸,大雨迷蒙,江面上一片雾气,远远望去万物都不得收入眼底。广阔天地,只余两人而已。
柳昔亭不知道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他并没有喝醉,却背靠船沿,双手紧紧揽着自己身前之人。
他能感觉到苏枕寄的手指隔着湿漉漉的外衣,蹭过自己肩膀上陈年的伤口。伤口浸在雨中,他却不觉得疼痛,只觉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