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凭和他相视笑道:“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
两人目光交汇,皆是暗潮汹涌。
片刻后,赵或才扶着腰间的吞山啸,拔高声喊道:“走!咱不扫大公子的雅兴了。”
闻言的陈启欢无可奈何,最终憋着一肚子气跟着赵或离开。
待一众人散去之后,周围的清流派京贵连忙上前,接二连三询问沈凭是否有碍。
沈凭一边与他们周旋,余光留意着闪过走廊的身影。
丝竹管弦,觥筹交错,酒过三巡以后,原本座无虚席的酒宴上剩不过零散几人,但剩余的几位也都醉倒在了各自的坐席中,东倒西歪的瞧
不出清醒,唯有主座上方之人还在往杯子里倒酒。
倒酒声和珠帘后方的琴声交缠,成了这热闹过后唯一的动静。
沈凭一手支着额角,另一手捏着酒杯饮尽最后的清酿,随着杯子搁下时,琴声也戛然而止。
待男艺妓们离开后,只见他轻轻阖目,不过须臾便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很快那脚步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大公子,主子有请。”李冠道。
沈凭轻点了下头说:“劳烦用沈家的马车数人送走。”
李冠道:“主子已命属下安排妥当。”
沈凭缓缓睁眼,长舒了一口酒气后,慢慢扶着桌子起身,稳住脚步跟着李冠离开了画仙楼。
一缕夜风吹起百花街的柳树,将岸边的花香一并捎来,深夜的街道人潮散尽,留下来的不过是歌姬的余音和偷/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