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长河岸边,两抹身影倚在栅栏处,任由轻风吹起乌黑的青丝。
沈凭略带呆滞看着水中倒映的月色,只觉波光粼粼照剩寂寥冷清,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抱着臂膀的手掌上下搓了搓。
一旁说话的人突然断了声音,瞅着他问道:“冷的话就回去。”
沈凭垂下头闷声回道:“继续说正事。”
谁知听见对方一声哼笑说:“好啊,本王有的是时间,大公子若无碍自是最好了。”
沈凭被他吵得耳鸣,不耐烦地朝赵或看去,催促道:“少废话。”
“你敢”赵或转头欲反驳之际,却在看到眼前这张脸而愣了下。
沈凭因酒劲上头而生了些迷糊,河岸两旁的石灯将他的神色映得清晰,一双好看的眼眸微垂,少了几分诡计多端,多了招人的魅惑,埋头哈欠后,眼尾的红愈发耀眼,叫人目不转睛。
赵或的脑袋又是空白一片,在沈凭好奇扫来时,他的视线快速躲开,话锋一转说道:“陈启欢偶遇了沈复杰,正是他们交谈几句后才去了画仙楼,话说回来,你当真失忆了?”
沈凭面朝河面,手肘支在栅栏上,用手掌拖着滚烫的脸颊,闭上眼吹着夜风,喃喃说:“不记得了,但自古嫡庶不和之事多存在院宅中,从前我是混蛋不错,但不过数月,就轻易让父亲对我改观,还求得璟王为我谋了官职,沈复杰心中不平衡倒也说得过去。”
这场戏不仅钓出了陈甘,还得了意外的收获。
赵或道:“沈复杰却是比花天酒地的你靠谱多了。”
沈凭迷糊地笑了两声,说:“不过他没有助纣为虐的胆量。”
赵或偏头看他,“此话怎讲?”
沈凭和他对视说:“如果有,那他会联手秦家毁了我,而不是只当个缩头乌龟,到处打听消息,向敌人出卖我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