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解家已失势,他自然知晓父母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盼着他早日争取功名,将来不再忧愁生计。
他开始着手准备秋闱。
秋闱前一日,他还曾嘱托同窗帮忙照顾家中,便是这位李敞李郎。
兴许人总是在大事来临之前有所预兆,到底是失了势的家族,是大家族谁都能踩一脚的,那日他便觉出心中惴惴不安,如他这般纨绔,自然为了放心要托付给好友。
谁知他的嘱托,是将二房送入了虎口。
九日秋闱,他从贡院出来,买了一株最好看的头花,在临到府门口时听闻了二房遇难一事,父母那般温和良善之人,被人诬陷勾结水匪,官府那边称证据确凿。
心脏好似漏了一拍,头花掉落在地,他没命般跑回家。
解家出了这等大事,却单单二房落了难。大房仍能独善其身,伯母的嘴脸他仍记得,面上是规劝他去牢里好生呆着配合,实则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
官府受了贿赂,不要他的命誓不罢休,无奈,他为保命,只得前往京城。
一个年龄尚小的穷小子初来乍到,他没少受欺负,他看向皇城,他去那里做太监,总可以。
一念之间,他成了人人喊打的宦官,阉狗。
命保下了,可他不再是解家嫡子,他选了最泥泞坎坷上不起台面的路。
“咱家得知李郎不止老母,如今有妻有子,今日前往京城,老母妻子想来没人照看,无妨,看在多年同窗的份上,咱家派人去照看照看。”谢谨庭淡道。